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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玄瓶澈（5）

*政教分权设定，私设如山，勾心斗角大戏，皇上叽x宗教最高领导人羡

*本章开始进入“老祖羡”模式，但是——友情提示，由于本文设定的特殊性，请不要相信任何你所看见的。

*魏无羡永远不会与蓝忘机为敌。

*这章真的好短，我对不起你们。

 

 

八

   “这魏无羡……当真敢回来？！”

 

魏无羡默不作声地站在大殿前。一盏茶的时间前还熙熙攘攘，而今却四下寂寥，鸦雀无声。

大殿之上站着几个人，都是熟悉面孔。

金光瑶笑盈盈地开口：“灵择大人身体可还好些？”

魏无羡突然冷冷一睨，一个眼刀直直地刺向金光瑶。黑衣青年面色苍白如纸，眼睑下乌青重重。那身象征灵择身份的白衣被他抛在地上，若无其事地踩了两脚。

魏无羡缓缓露出一个笑容：“与你何干？”

金光瑶碰了钉子，却是不动声色：“灵择大人可是叫金某好生惦记。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，百姓们都万分想念。”

魏无羡嘲讽道：“想念我？”

金光瑶颔首道：“确实如此。”

魏无羡手指撩起帽檐，露出冷淡得近乎无情的一双眼睛。依然黑白分明，依然星光璀璨，只是不见丝毫笑意，与那生来便自带一副笑相的少年郎判若两人。

金光瑶并不迟钝。从一进殿，他就察觉到了魏无羡的变化。且不提穿着与容貌，就是那寒冽若冰水泗流的眼神都明明白白地写清楚了：老子不是个善类。

魏无羡不语，面不改色地看着地面。

温情开口道：“灵择，您急急把我们叫来，是有要事商量？”

魏无羡笑道：“废话，不然我叫你们来干嘛？过家家还是捉迷藏？”

温宁急急道：“灵择大人，我们，我们已经……”

魏无羡打断：“行了。”

魏无羡站在大殿正中央，草草看了一圈周身的看客，欣欣然道：“好啊，都来齐了。”

大殿内寂寥无声。只听见魏无羡喑哑的声音响起来。

“说个事。”

“玄瓶是苏涉盗的。”

 

音色淡漠，话里的意思却宛若惊雷轰响起来。苏涉头一个涨红了脸，怒极大喊：“你凭什么诬陷我？”

魏无羡瞥了他一眼，不屑置辩。苏涉三步两步冲到魏无羡面前，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当众失态，把怒意和被戳破的那点震惊压抑下去。他说：“灵择大人好生神机妙算，竟然能算到苏某头上。”

魏无羡面无表情：“你自己做了什么，你心里清楚。”

“我心里清楚？”苏涉冷笑，“灵择大人最近‘告病在床’的日子里做了些什么，您自己也是最为清楚的。”

魏无羡的目光落在金光瑶身上。金光瑶笑而不语，微微侧过身去，似乎与苏涉毫不相识。

魏无羡幽幽道：“我的确清楚。”

苏涉还没来得及接话，魏无羡却是打了个哈欠。他稍稍揉揉眼睛，一副倦怠又散漫的模样，凉凉地说：“苏使者，若是实在觉得委屈，不如上您的住所搜他一搜，也好证明清白。”

苏涉道：“凭什么？！”

魏无羡道：“不凭什么。”

金光瑶咳嗽两声道：“苏使者，若是问心无愧，让灵择大人搜便是。”

魏无羡睨了一眼金光瑶，道：“金家主好磊落。”

只是说这话时，魏无羡的双手在胸前抱臂，皮笑肉不笑的神态，怎么看都透露着讥讽的意思。灵择打了个响指，心情颇好地转向苏涉：“如何，苏使者竟心胸如此狭隘么？”

江澄额头青筋凸起，冲着魏无羡大喊一声：“魏无羡！”

魏无羡看向江澄。

江澄道：“家主？”

魏无羡轻笑：“如何？”

江澄道：“你确定该这么称呼他？”

魏无羡半晌才悠悠地应了声：“啊……想起来了，还有个名儿叫知州是吧？”

江澄握紧了拳。金光瑶把他紧攥着的衣角揽入眼中，几不可闻地嗤了一声。

江澄没有注意到金光瑶的小动作。他一双杏眸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所谓灵择。数日以来的找寻让江澄的眼中遍布血丝，原本漂亮的一双眼睛竟是被血丝衬得有些狰狞了。

江澄一字一顿地说：“魏无羡，你不是江家人。”

魏无羡无所谓地一耸肩：“对，我不是。”

剑拔弩张。

一句“家主”，把原本尚且算是“凝重”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硝烟迭起。温情看着魏无羡，用一贯的诘责他的语气道：“干什么呢？今天吃错药了？”

魏无羡见是温情，语气也没软上几分，依然冷硬：“闭嘴。”

温情睁大了眼睛。

白灵引蹙眉怒视着灵择，衣袖在微微颤抖。温情突然发现魏无羡比她高上太多，骨架也大，站在她面前竟是压迫感十足。魏无羡面色毫无转红的意思，依旧白得有如初雪。一层厚厚的寒冰像是在他脸上落了根，藏住了青年全部的情绪波动，只留一个戾气横生的躯壳。

魏无羡道：“别废话，苏涉，你到底让不让搜？”

苏涉与金光瑶对视一眼。

他极力维持着清高的语气，却止不住地虚下去。

“搜就搜。”

 

 

九

    魏无羡站得笔挺。

苏涉笑得张狂：“如何？灵择大人，苏某现在可以发声了？”

魏无羡轻飘飘地说：“嗯，找错了。”

苏涉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：“灵择，你在我府上搜索半日，就用一句‘找错了’搪塞过去？未免也过于霸道了！”

魏无羡道：“不然呢？”

苏涉语塞。

魏无羡正转身欲离开，金光瑶柔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，直叫人后脑勺发麻。

“灵择大人可有意愿来金某府上坐坐？”

魏无羡毫不犹豫：“无此意愿。”

金光瑶道：“若是金某知道些许与玄瓶相关的线索呢？”

魏无羡沉默了。

江澄低低地把掌心抠出一道血痕。紫衣被风吹得乱七八糟，正如他脸上晦暗莫测的表情。

魏无羡突然抬起头，灿然一笑。

“好啊。”

 

金光瑶双手端上茶，道：“请。”

魏无羡不客气地接过，顿在桌上。

“灵择大人，”金光瑶道，“您告病的这些日子里，灾情发展得愈发不可收拾。”

魏无羡不语，金光瑶继续说：“那朝廷无用，对此毫无办法。只听得百姓哀嚎，金某心里都痛若刀剐。”

魏无羡道：“怎么，金家主对朝廷有意见不成？”

金光瑶道：“绝无此意。”

魏无羡又道：“那就是对我有意见？”

金光瑶道：“灵择大人好幽默，金某若是对您有意见，为何还请您来喝茶呢？”

魏无羡不语，挂着一个难辨情绪的笑。

金光瑶道：“现如今，灾情有些许平复之意。金某是觉得，云梦家主处理事情的方式，着实有些……”

魏无羡道：“江澄如何处理？”

金光瑶道：“以工代赈本是好主意，可偏偏云梦一带多的是水利工程，这江家主便派人去修补决堤的大坝。可是他未曾想，洪涝时期，谁知道洪水什么时候席卷第二次？您病了不多久，就发生了大事故，死了许多百姓。”

魏无羡道：“江澄未曾与我提起。”

金光瑶道：“想必江家主是不想让您分忧。”

不多久，金光瑶抿了口茶，又道：“江家与朝廷来往甚密，江家的意思八成也是朝廷的意思。”

魏无羡放下茶，冷冷道：“金家主有话直说。”

金光瑶笑起来：“好，那金某就直说了。”

“金某希望，灵择大人能与金家一同，帮助处理云梦灾情，安置云梦百姓。”

魏无羡道：“人家云梦的事情，如何能分到你手上？”

金光瑶道：“若是办事不效，能力有限，那便是另当别论。”

魏无羡道：“金家主，你是不是忘了，虽说你打算对外扩张地盘不是错事，可这毕竟是蓝家的天下，你们所担任的，也不是什么地方的王，而是‘知州’！”

金光瑶哑然。

魏无羡忽的笑起来。伴随着他苍白得近乎诡谲的面色，他的笑声也跟着尖锐了起来。

魏无羡道：“不过无妨。”

“毕竟这蓝家的天下容不下我，那我为何还要维护于他？”